“快,跟上!”
韦蔷站在一处断崖前,顾不上擦去额前迸溅的血迹,匆匆将随行而来的余喽啰一一拉上崖壁。
待到拉上最后一人,韦蔷眼中顿时多了几分不忍,轻声道:“只剩二十多人了……”
正趴在韦蔷脚边的喽啰闻言,连忙爬起身来,哭诉道:“那些人追的太紧了,咱们一边交战一边赶路,有不少弟兄是在杀敌后,失去平衡,坠入崖下的,而且四当家还在后面,现在也……也不知他的下落了~”
韦蔷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眼中满是惊惧的喽啰,正色道:“哭什么?老娘当初带你们强闯玉神山,挖掘将军坟,分银子的时候你们没怕过,背上杀头的罪名,你们也没怕过,怎么今日怕了?”
喽啰闻言,连忙双膝跪地,叩首道:“二当家这是哪里话,弟兄们既然做了土匪,都知道自己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岂会为了区区厮杀而害怕,我,我只是……”
韦蔷看着欲言又止的喽啰,沉声道:“有话直说!”
“我只是……听说三当家……反了?”
喽啰颤抖着问道。
对于土匪而言,与人厮杀乃是习以为常的小事,目睹身边弟兄送命,也是习以为常。
唯独能让土匪害怕的,便是自己的性命安危。
尤其是当绺子里的当家出现叛徒时,习惯了跟着当家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论称分金银的喽啰们,更是会感到失去方向,看不到来日的恐惧。
说白了,绺子里一旦发生窑变,最先陷入惶恐的,必定是下面的喽啰!
韦蔷双眼微眯,轻声道:“从昨夜开始,整整一天一夜,咱们都在交战和赶路,谁告诉你们步空反了的?”
喽啰闻言,扭头看向身后,在一众幸存的喽啰间看了看,随即一脸迷惑的叹道:“不对啊,我怎么想不起来是谁说的了?”
韦蔷转身看向众人,质问道:“你们呢?你们也听到了?”
众喽啰齐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