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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UA851航班还有不到四十分钟就到达北亰国际机场的时候,机内的机长通报如时响起,舱灯被点亮。
无数睡梦中的乘客都从睡眼惺忪中醒来,听见了机长广播提醒前方偶遇一股小型的气流,请提前收起座位挡板系好安全带,不要在过道上随意走动,卫生间也会暂时停用。
客舱里从原先的静谧如死水的环境渐渐开始涌起了气泡,交流声和细琐的摩擦声将整个机舱的空气都苏醒了,不少人拉开了遮帘看向窗外。
波音787已经开始下降高度了,穿过平流层往下,逐渐可以见到早晨交通略显繁忙的北亰,建筑鳞次栉比,绿化带一片接一片,偶尔一抹古风的砖红瓦绿也会让人眼睛一亮,不由更期待降落后的风景如何。
林年14个小时的飞行全程不过睡了三四个小时,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一般的睡眠休息时间都很短,在飞机上的十个小时他一直都在闭着眼睛,没有入睡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偶尔睁开眼睛按按太阳穴,之后又再闭上眼睛跟个雕像似的。
在林年的身边他听见了苏晓樯轻微地咳嗽声,转头过去看见戴着眼罩的苏晓樯在东张西望,可能是刚睡醒低血糖脑子有点不太清楚。为了避免这女孩会说出“谁把灯关了”这种经典的台词留档,林年顺手就帮她把眼罩摘了下来。
机舱的灯忽然地照在眼睛上让苏晓樯眯起了眼睛,直到适应光线后看见林年手里的蒸汽眼罩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有些郁闷地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在犯蠢。
林年左边的夏弥、楚子航那一排也醒了过来,夏弥坐在椅子上有些愁眉苦脸,似乎遗憾没有选到靠窗的位置,不能跟自己师兄实施科普一下飞机的实时路线。楚子航在喝水,他也睡了一段时间保证精力足够一下飞机就开始做正事,一旁的苏茜倒是已经开始细细地翻阅事前准备好的北亰地图册了。
后排的芬格尔还在呼呼大睡,夏望也靠着身旁在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像是暖心金毛的废材肩膀一起呼呼大睡,两人都哈喇子一地,睡得很是香甜。兰斯洛特在仔细地翻查北亰地铁交通的线路图,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正在落地前最后一遍整理自己的思绪。
苏晓樯举起右手轻轻掩嘴打了哈欠把身子绷直了,然后一下子松懈下来,倚靠着身旁的舷窗歪着头看向林年问,“一会儿下了飞机准备先去做什么?”
“不出意外正统的人应该会在机场接机,接下来的安排恐怕不是我先说了算。”林年揣测着说道,“你们呢?”
“联系恺撒,看看恺撒那边有没有合作的意向,我们这边三个小组准备一起行动了。我在二环内找到了一家酒店当做临时的大本营,一些本地的情报网也开始铺开了...正统大概率不会和我们共享情报不是吗?”
林年拇指指甲轻轻蹭了蹭的自己下颚,“嗯...懂你意思。”
“嘿嘿嘿。”苏晓樯立刻眉开眼笑了,没骨头似的软倒过来倚在自己男朋友身上,“不过当地下党可要小心点啊,要是被人发现你吃里扒外,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我们还得想办法去救你,到时候你可得撑住啊。”
“那我尽量挺到美人关。”林年蹭了蹭女孩的头发,叹了口气。
“好!有骨气,那我一定会在美人关前带人闯进来救你出去。”苏晓樯立马拍胸脯承诺。
“真够义气。”林年说,“不过多半这种情况不会发生,这次正统和秘党合作的倾向比较暧昧,正统有求于秘党(尼伯龙根计划),秘党也有求于正统(龙王的情报),双方都对互相有所述求,借于我和正统的使者作为桥梁互换利益,到时候在行动上应该会偏向于微妙的平等。”
“那个李获月好相处吗?在听证会上她看起来似乎很不好惹。”苏晓樯对那个走路纵风剑的锐利女孩印象颇深,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直觉告诉她这种女孩特别危险,各种意义上。
“如果没有利益冲突,立场相同,我想她应该是好相处的,反之,其实也不差。因为如果是敌人,那么我们就只需要杀死互相就好了,见面就拔刀,只剩下一个人活着离开,简单直接。”林年说,“我和她交流相处并不多,但直觉告诉我她是一个很简单很纯粹的人,麻烦的一直都是她背后代表的正统。”
“那就是和你差不多了?”苏晓樯想了想说。
“怎么会和我差...”
“平时一个人出没,看起来冷冰冰的很不好惹,想法和目的一直都很简单很纯粹,立场相同很好相处,立场不同根本就不需要考虑相处的问题,因为有一边已经在考虑手里的投胎汤加不加姜蒜沫了...最重要的是,你们本身都不麻烦,麻烦的永远是背后代表的东西,有些时候所作所为并不能代表你们的真实想法和考虑。”苏晓樯掰着手指说。
林年前半句话卡死在喉咙里,后半句话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不知道该说啥,只憋出了一个,“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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