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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些年生因为一些意外而毁掉,如今重新布置为典型和室,铺满了榻榻米的战略部中,对饮着茶水,窃窃私语着的老人们都向那毫不压低的脚步声。
进入这个楼层本该是需要脱鞋的,但很明显留下一个又一个脏污脚印的人现在并没有留意这个点,现在也没有人站出来怒斥指责他的不敬。大概原因可能不止是留下脏污脚印的人的身份,也需要考虑如今事态的严峻,以及战略部外隐藏的暗门后的醒神寺内已经延迟召开的会议,所以这种僭越和不礼是可以被谅解的。
龙马熏跟上了前面为首的人,跟上步伐的同时低头小声说道,“六位家主已经在醒神寺等候多时。”
“六位家主?”为首的源稚生停下了脚步,紧跟在他身后的乌鸦、夜叉以及樱也立刻停下了脚步,气息有些不匀。他们身上同样也一片狼藉,泥土、雨水的污秽,以及一些冲不干净的血迹混在鞋底的淤泥里,因为自身的重量而榨出红褐色的液体浸入昂贵的榻榻米。
源稚生微微抬头,轻轻抽了口气低声问,“哪位家主还没有到场?”
“上杉家主。”龙马熏回答。
源稚生站在原地顿了片刻后又问,“客人们呢?”
“接待客人的是犬山家主的手下,十分钟前才致电遇到了意外的情况需要绕路,再加上天气的缘故遇见堵车,所以会延迟大概半小时抵达。”
“上杉家主现在在什么地方?”源稚生问。
“在她自己的房间,政宗先生已经派人去催促了,但似乎都被挡在了门外,可能上杉家主会缺席这一次会议。”
“你确定去的人是被挡在了门外,而非是上杉家主明确拒绝参加这次会议吗?”源稚生看向龙马熏问。
“这个.”龙马熏顿住了,看起来是不大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区别,但本着实事求是不犯错的精神,她还是立刻摇头,“按照先前派去的人的说辞来看,是上杉家主主动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源稚生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后,开口下达了吩咐,“乌鸦,夜叉,在醒神寺外照常警戒,保护其内六位家主的安全,樱,代替我落座,通知政宗先生我已经回到了源氏重工。我大概会在十五分钟后赶到醒神寺参加会议。”
说罢后,他转身便重新走向了之前上来时的电梯,龙马熏望着那离去的背影也没有说半句多余的话,因为就政宗先生说的一样,在少主赶回来时透露给对方上杉家主的状况,少主自然会去处理,无需其他人担心。
“这边请。”龙马熏不再多想,带着樱以及乌鸦和夜叉三人走向醒神寺露台的暗门。
电梯在源氏重工的ξ层停下,通过安全磁卡的复刷,以及指纹和瞳孔验证后电梯门敞开,露出了和式的木制走廊。
源稚生脱掉了沾满泥泞和鲜血的鞋子,走出电梯将鞋子放到鞋柜,风衣挂在了衣帽架上,站在鞋柜旁竖起的那一面落地镜前在微微低暗的光线之中沉默地审视镜中的自己几秒,从口袋里抽出纸巾将下颚、侧脸以及脖颈多余的鲜血擦拭掉,被染红的白内衬袖口折起,稍微扒拉了一下有些黏在一起的额发后,对镜子里的“绘梨衣的哥哥”的形象大概觉得合格了,才转身踏着木制的地板走向内室。
来到那扇紧闭的日式推拉门前,源稚生握住隐藏的把手微微用力,锁芯勾拉传来的阻力证明了这扇门的确是从内部锁上了,所以他也没有继续较劲,而是原地正坐了下来,双手轻轻放在膝盖前的大腿上,垂首目光默然地透过推拉门上障子纸后灯光下人影,将自己因为归来之前的“大战”而略微不稳的呼吸以及心情渐渐调匀。
少时,他抬手敲响了推拉门,开口轻声说,“绘梨衣?是我,可以开门吗?”
门内没有传来响应。
源稚生沉默之后微微蹙眉,因为在门后没有往常一样传来《侍魂II》或者《街霸IV》里人物出招时气势磅礴的嘿哈声,这意味着绘梨衣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的理由并不是正常人会去联想到的:因为会议很无聊,所以宁愿在房间里打游戏,也不想穿着难受的和服出去正坐半天。
所以源稚生自然会去想别的理由,如果是往常,绘梨衣虽然会对这种家族的会议表现出抵触和不喜,但却从未像是今天一样在实际的行动上表达出“抗争”。
上杉绘梨衣,作为源稚生的妹妹,作为上杉家主,也作为政宗先生的养女,在外的表现或许会被不明事理的人评为“没有自己人格的工具”“蛇岐八家的杀人武器”“美丽却又不自知的刽子手”,在众多的评价之中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叛逆”“逆反”等等标签。
即使上杉绘梨衣这个个体在生理特征上已经达到了19、20岁的程度,可在每一年的心理测试上,每一个心理医生对于绘梨衣的评测结果都是,她的心理年龄大概只在13到14岁左右,是一个不明事理的阶段——所以严格来说,硬要是将上杉家主此刻忽然的“抗争”评价为青春叛逆期到了大概也是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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