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奋斗富兰克林成长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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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态度和方法总是引起别人的反感,经常会引起别人的反对,因而,使语言存在的目的受到破坏无遗。
因为我们谈话的目的是交流思想和信息。
如果你谈话的目的是要教育人,讲话过于自信的武断态度可能会引起反驳,这样一场公正的讨论就不可能。
如果你想知会别人或者通过交谈增加知识却又固执己见的话就会使得谦虚、明智的人由于不喜欢争论可能让你坚持你自己的意见和错误。
通过这样一种方式,你不可能达到取悦你的听众或者赢得对方的赞许的希望。
波普的话说的很有智慧:
教育人的时候不应该让人感到在受教育
讲述新知识应该像是在提醒他们已经遗忘的旧东西
接着他进一步建议我们
用谦逊的态度表达确信的东西
在这里波普可以用他在其他地方的一行联句与上文结成联
句。
这一行放在这里我想比放在别的地方更适当一些。
缺少谦逊就是愚蠢
如果你问为什么这一句在原诗里不恰当,我只好引用原诗了
傲慢就会四面受敌
傲慢就是愚蠢
难道愚蠢(缺乏智慧的人真的很不幸)不是傲慢的理由吗?
这两行诗要是这样写,不是更合适吗?
言辞傲慢,只有这一种解释
那就是:傲慢就是愚蠢
但是,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呢?
请智慧的人们去评断。
1720或者1721年的时候,哥哥开始印刷报纸。
这是美洲出现的第二家报纸,报纸取名为《新英格兰报》。
在它之前,只有一家叫做《波士顿时事通讯》的报纸。
我记得哥哥的一些朋友劝他不要做此事。
他们认为,美洲只要有一张报纸就足够了。
再办一张是不太可能成功的。
现在这个时候(1771年),美洲办报纸的不少于25家。
但哥哥坚持自己的计划,报纸排好版印刷后,我拿到街上去卖。
哥哥的朋友中有些很聪明的人,他们为哥哥的报纸写些小文章作为消遣,这大大提高了报纸的声誉,报纸因而卖的很好,常常有绅士来拜访。
我听到他们的谈话,听到他们讲报纸是如何是欢迎的时候,我便跃跃欲试。
但是,由于自己还是个孩子,我怀疑如果哥哥知道稿子是我写的话,绝不会发表它的。
所以我就设法隐藏自己的笔迹,写了篇匿名的稿子。
晚上的时候,我把稿子塞到印刷所的门下。
第二早上的时候,稿子被人们发现了。
当哥哥的朋友向往常一样来拜访的时候,稿子就在他们中间传看。
他们阅读我的稿子,大大地表扬了一翻,这些都进了我的耳朵。
我非常高兴我的稿子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
他们猜测谁是文章的作者,他们猜的人都是镇上的一些博学和聪明之人。
我现在想,我采用匿名的方法真是很明智,也许他们并不像我尊重他们的那样了不起。
受此鼓励,我又通过同样的方式写了几篇稿子。
它们同样得到了好评。
我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一直到我浅薄的知识江郎才尽、难以为继的时候我才把这个秘密揭开。
这个时候,哥哥的朋友们都认为我很了不起,但哥哥并不高兴。
也许,在哥哥看来,那会使我过度的骄傲。
也许这就是那个时候引起我们兄弟不和的原因之一吧。
他是我的哥哥,但他认为他是我的师傅,我就像他的其他学徒一样。
因此,他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他的其他学徒一样的服务。
但我觉得他对我要求太多了,作为一个兄长,我希望他能给我更多的宠爱。
我们的争论经常闹到父亲那里去,父亲一般都偏向于我,这可能是因为我的理由正确或者是因为我是个雄辩家吧。
但是哥哥脾气很坏,他经常把我暴打一顿,这让我非常得气愤。
我想我这讨厌的学徒生涯有没有机会缩短些啊,出乎我的意料,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我们报纸上登载的一篇有关政治问题的文章,具体讲什么的我忘了。
它触怒了州议会,于是哥哥被带到那里讯问,并且被监禁一个月。
他之所以遭受这样的待遇,我想大概是因为他不想说出那篇文章的作者。
我也被带进参议会审问,但我的表现没有让他们满意。
他们把我训了一顿然后就放我走了。
也许他们认为我是个学徒,有义务替主人保守秘密吧。
尽管我和哥哥私下里不和,但哥哥的被监禁还是使我对当局满怀怨恨。
在哥哥被监禁的时候,我负责报纸的管理。
我在报纸上大胆地嘲弄当局,哥哥对此很喜欢,但另外一些人却对我有了坏印象,他们认为我是喜好讥讽的怪才。
哥哥从监狱里面出来了,还带来了一项议会发出的古怪命令:詹姆斯富兰克林不得继续出版《新英格兰报》。
哥哥的朋友们聚集在印刷所里商议,在这种情况下哥哥应该怎么做。
有人建议,为了规避法令应该把报纸的名字改掉。
但是哥哥觉得那样更不好。
最终他们商议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案,将来报纸用本杰明富兰克林的名义发行。
为了避免州议会可能会责难哥哥以学徒的名义继续办报,他们想出了一个高招,那就是,把我和哥哥签的那个合同退还给我,并且在背面注明退还给我的原因是因为我被解雇了。
以便一旦需要可以拿出来作为凭证。
同时为了保证哥哥的利益,我要为剩下的学徒年限签定一份新的合同,这份合同是秘密的。
这套法子很脆弱,但还是立即实施了。
因而,这份报纸在我的名义下办了几个月。
终于,我和哥哥发生了新的矛盾,我处处维护自己的自由,因为我料定他不敢冒险拿出我们原来签的那张合同来。
当然,我那样趁火打劫是不对的,因此我把它当作是我这一生中犯下的第一大错。
但他的坏脾气常让他对我大打出手,我对此不能不感到愤恨。
我也感到自己这样做得不对,因为哥哥在其他情况下并不是个脾气很坏的人。
可能是我当时太没有礼貌,太让人生气了。
当哥哥觉得我要离开他的时候,他便到镇上的每一个老板那里游说,以阻止我在镇上的任何一家印刷厂得到工作。
因此,他们都拒绝给我工作。
那个时候我就决定到纽约去,那是有印刷所最近的地方。
我要离开波士顿还因为我知道我已经引起当局的不少憎恶。
从当局处理我哥哥那件事的专横来看,要是我还呆下去,迟早也要遭到同样的待遇。
另外,我对宗教的轻率的批评已经激起了善男信女的惊恐,他们说我大逆不道,是一个无神论者,成为众人所怨愤的对像。
我已经决定出走,父亲已经站在哥哥那边,这一点我很明白,如果我公开出走的话,他们一定想法子阻止我。
因此,我的朋友柯林斯决定帮我。
他和一艘纽约州的单桅帆船船长讲好让我坐他的船,他说我是他小时候的一个朋友,由于使一个不正经的女孩子怀了孕,她的朋友逼我和她结婚,因此我既不能露面也不能公开出走。
我卖了些书,筹集了路费,悄悄上了船。
因为顺风,我们第3天就到了纽约,离家将近300英里。
我一个只有17岁的男孩子,身上没有钱,没有人介绍,没有熟人,这就是初到纽约的我。
那个时候,我航海的梦已经破灭了,否则我现在倒可以如愿以偿了。
但是由于已经学会了一门手艺,我也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好的工人,所以我就向当地一个叫老威廉布雷福德的印刷老板毛遂自荐。
老威廉布雷福德是宾西法尼亚州的第一家印刷所老板,在和乔治基思争吵以后他就把印刷所迁到了纽约。
他的印刷所里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所以他不能雇佣我,因为他那里人员已经足够了。
但他说,“我儿子在宾西法尼亚州,他刚刚失去了他的主要助手,名字叫阿奎那罗斯。
如果你去那里,我想他会雇佣你的。”
宾西法尼亚州离这里有100英里,但我还是登上了一艘开往安博依的船。
我留下了我的箱子和其它一些东西,以后它们随海道运来。
在渡海的时候,我们遇到了狂风,风把我们的破船撕成了碎片。
我们无法进入海峡,而是漂到了一个长岛上。
途中,一位喝醉了荷兰乘客失足落水。
当他下沉的时候,我抓住他的头顶把他拉了上来。
落水使他清醒了一些,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本书,希望我能给他晾干,然后他就睡觉去了。
这本书就是我最喜欢的作家班扬的《天路历程》,是用荷兰文写的。
它印刷在一张相当好的纸上,印刷很精美,还有铜版插图,比我见过的原文版本还漂亮。
我后来发现,这本书被翻译成了欧洲所有的文字。
我想,除了《圣经》之外,《天路历程》应该拥有最广泛的读者。
尊敬的约翰班扬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个把叙述和对话揉在一块写作的人,这种写作方法使读者读起来很有兴致,读到动人的地方,就像身临其境一样,和书中人们一起商谈。
笛福在《鲁宾逊漂流记》、《莫尔佛兰德斯》、《修士求爱》、《家庭教师》和其它作品中都成功地模仿了这种写作方法。
理查逊在他的《帕米拉》等书中也使用了这种手法。
当我们快接近这个长岛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无法在那里登陆,因为那里乱石丛生,海浪太大了。
我们虽然抛了锚,但船却在向着海岸摇摆。
岸上有人来了,他们对着我们大喊,我们也对着他们大叫,但风浪太大了,我们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也不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岸上有一只小船,我们做着手势,叫他们用那个小船来接我们,但他们要么没有明白我们的意思,要么觉得那根本不可行,所以他们就走开了。
夜晚降临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风小一点。
同时,我和船老板决定去睡一会儿,如果我们能够睡着的话。
我们就这样跟浑身还是湿透的荷兰人一同挤在小小的船舱里。
打在船头的浪花溅落在我们身上,一会儿我们就和这为荷兰老兄一样浑身都湿淋淋的了。
我们就这样躺了一晚上,谈不上什么休息。
但是,第二天,风小了,我们掉转船头,我们要争取在天黑前赶到安博依,在水上飘了30个钟头,没有食物也没有饮水,只有一瓶浑浊的米酒以及外面的咸海水。
晚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发高烧了,我睡着了。
但我曾经在哪里读到过喝凉水可以治高烧,所以我就照做了。
晚上出了很多汗,高烧就退了。
早上我们摆渡上了岸,我徒步继续我的行程,向50英里外的柏林顿走去。
别人告诉我,那里有船可以去费城。
这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我浑身都湿透了,中午的时候我已经疲惫的要死。
因此,我就在简陋的小店里住了一夜。
这个时候,我多希望自己没有离开家就好了。
我的外表显得很穷酸,从别人对我的谈话中,我还发现别人怀疑我是哪家私逃的仆役,并且很可能我会因为这种嫌疑而被抓起来。
不过,第二天,我还是继续了我的行程。
晚上的时候,我到了约翰布朗先生的小店里面,那个店离柏林顿8、9英里。
当我吃饭的时候,约翰布朗先生和我攀谈起来。
他发现我读过一些书,就变得对我客气友好起来。
我们的交往一直继续到他去世为止。
我猜想,他曾经是一个周游四方的医生,因为无论英国的哪个城镇,或者欧洲的哪个国家,他都知道的很清楚。
他有些学问,人也很聪明,但不相信宗教。
几年以后,他像科顿对维尔的作品那样,把《圣经》改成了打油诗。
通过这种方式,他把许多事情都搞的很滑稽。
他的作品要是能够发表的话,很可能对那些意志不坚定者造成伤害。
还好,他的作品从来没有发表。
那天夜里我就在这个房子里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我们到了柏林顿。
但是到了那儿以后我很后悔地发现班船已经在我到达前不久就开走了。
今天是星期六,要等到下个星期二才有班船。
所以,我就回到镇上一个老妇人处,请他给我点建议。
我曾经在他那里买过姜饼,就着水吃过饭。
她邀请我到她家住下了来,等候下一班去费城的船。
由于一直走路的原因,我很累了,所以我接受了她的邀请。
当她知道我是印刷匠以后,她就建议在镇上呆下来开一家印刷厂。
不过,她不知道开印刷厂是要资本的。
她很好客,为了提供了一顿牛肉餐,却只肯接受要一罐啤酒作为回报。
我满以为要等到下个星期二才能走,但是晚上在河边散步的时候,一条船正好从那经过,里面只有几个人,是开往费城的。
他们让我上了船,因为没有风,我们只好一路划船而行。
大概到了午夜的时候,我们仍然看不到费城。
我们当中的一些人认为我们必定已经过了费城,所以就不愿意再往前划了。
其他的人不知道我们到底到了什么地方,所以我们就向岸边划去,在一个旧篱笆处登了岸。
10月的晚间很冷,我们就用篱笆木生了火,然后在那里呆到天亮。
这个时候,我们中的一个人说,这个地方是库伯河,在费城北面一点。
我们一出这条河就可以看到费城了。
然后,早上8、9点钟的时候我们就到了费城,在市场码头上的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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